【古剑二】忘川(二十一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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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一  悠悠我心

 

被弹开后,夏夷则不再耽误,迅速跑向趴倒在地的无异。乐无异听到脚步,缓缓抬起头:“夷则我疼。”

夏夷则大惊,连忙扶起他。无异顺势贴进对方怀里,一只手偷偷摸到夷则后腰,手指经心的在腰上写了几个字。

谢衣不明情况,见无异额头有血痂,脸色灰败,又需要搀扶,顿时不安起来,连忙上前便要查看伤势,却猛地被沈夜牢牢抓住。沈夜力道极大,眉头蹙了再蹙,眸色阴晴不定。

夏夷则在这个空档,了然地点点头。二人提剑靠近沈谢数步,无异更剑指沈夜,怒道:“师父,他不是好人!”

沈夜看得真切,乐无异说话的瞬间,夏夷则冲了过来,乐无异紧随其后。沈夜不假思索的一掌推开谢衣,由腰间取出链剑。链剑外形类似于细长的绳索,需要用巧劲与柔力方可驾驭,链剑一挥,隐隐散发血色红光,那是与谢衣的“嗜血流光”有异曲同工之妙。

夏夷则只是虚晃,冲到中途停下,手捏剑诀,脚下倏然出现巨大的浅蓝色法阵,数柄光剑浮现。乐无异握紧机关剑,竖起手腕,以极快的速度刺向沈夜的同时,夏夷则的剑阵将他护在中间。机关剑刃接近沈夜,乐无异再次转动腕部,强行改变方向,抬手甩出多枚袖剑。

沈夜冷冷哼笑,扬起链剑,轻易挡掉攻击。而链剑所过之处,血光若现。

乐无异看准时机,一剑刺去,沈夜侧身躲过,不料夏夷则速速跟上,剑刃在间隙中擦过沈夜身体。沈夜反手挥出链剑,链剑狠狠抽中夷则伤口。他捂伤跪地,面色惨白,眼里闪过诡异的红光,但很快消失,无人发现异状。

剑阵松动,无异担心地回望夷则一眼,强行镇定,神色凛然的拾起剑阵中的一柄光剑,往空中一划,银白剑光如黑暗中闪过的星河。乐无异再次回头,俩人目光相触,夏夷则脸色苍白的挤出笑,然后勉力强撑身体,捏出一个剑诀。

无异松开那柄光剑,光剑浮在半空,他一跃而上,稳稳踩着剑身。光剑冲向空中,后停沈夜上方,而后又带着乐无异以风驰电掣的速度极快落下。无异手上的机关剑有很多细小洞口,里面布满各类机关,只见拇指和中指同时按住小洞,机关剑俨如换了一柄布满杀气的利刃。强大的冲击下,他纵身跃下,剑端直指沈夜。

杀意顷刻袭来,沈夜眼神冷冽。他迅速闪动身形,手指微微拳起,那是召唤厉魂前偶尔会做的动作。

千钧一发之际,一个身影冲到沈夜面前,扬手在二人头顶上方唤出附魂形成保护屏障,随后举起猎魂枪。

无异冲得很快,身体完全撞上屏障的一刹,被弹到几米外。谢衣举枪走近,枪口对准乐无异。

“师……父?”无异倒在地上,几乎不敢置信。

同样震惊的还有夏夷则和沈夜。

“师父!沈夜跟魔物是一伙的!”

“无异,我相信他。”

“师父!”

沈夜望着谢衣背影,注意到他的腰侧,以及手掌心那道很深的勒痕,眼神微暗,然后走近谢衣,亲昵的揽住他:“你真这样了解我?”

沈夜伸手过来的一刹,谢衣脸色大变,然而还不及闪躲,环在腰畔的手逐渐用力。谢衣强忍伤痛,面上极力保持平静,沈夜微怒般哼了一声,更加用力的将他禁锢在身边。

无异大怒,“沈夜!你想对我师父做什么!”说着就要站起来冲过去,可是谢衣的枪仍是对准他的心口。

“师父……”

夷则看着无异:“……”

沈夜死死按着谢衣的腰,懒得再理会乐无异,带着谢衣往另一边走去。

谢衣温顺的被搂着,微垂脑袋,阴影笼罩下来,脸色灰败难看,眉毛皱紧,并趁沈夜不防,偷偷摸到他身上暗藏的一把匕首。

无异扶着夷则悄悄跟过去。

沈夜把谢衣带到一处僻静的空地,松手的一瞬,匕首抵在沈夜喉咙,然而下一秒,谢衣被沈夜一脚踹翻,沈夜更全身压上,胳膊肘抵着谢衣脊椎,另一手直接撩开他的上衣。

夷则一惊,无异怒不可遏的上前阻止,跑到途中又生生顿住脚步。衣物撩起后,露出腰侧的大片惨不忍睹的青紫瘀伤。

沈夜抬头见是乐无异,低声命令道:“过来。”

谢衣犹自挣扎,不经意瞥见徒弟,正要开口,沈夜一把捂住他的嘴。

“…………”乐无异靠近。

之后的事,如沈夜所说,谢衣挎包内果真有一瓶跌打药酒。无异扶着夷则坐在一旁,眼睛一瞬不瞬的注视着面前的俩人。

谢衣仍小幅度反抗,得到沈夜不留情面的回击,“你最好给我老实点。”他说。手上沾满药酒,用力揉在瘀伤处,谢衣眉毛一拧,差一点痛得喊出声音。

后来的后来,谢衣认命得就像是一条任人宰杀的死鱼,一动不动的匐在地上。沈夜揉搓的力度渐渐放缓,温柔得游刃有余。

很明显,这并非俩人的第一次。

 

砺罂被沈夜打进忘川河,又被河里的孤魂缠住,挣脱好一会儿才脱身出来。而后借助魔气与阴气相抵,从而藏匿踪迹,潜伏到乐无异身后。

前边的沈谢,怎么看怎么暧昧不清,砺罂呵呵呵的阴笑几声。夏乐似乎有所察觉,频频回头。

片刻,无异索性站起来,“夷则,我到后面看看。”也不等夷则回答,径自跑开了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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